芥末牙膏

随缘更新,咕<3

【HP】【GS/RH】Could We Start Again, Please?(7)

说好的“过两天”发,但这是个虚数嘛,毕竟还没有跨年哈哈哈哈【够啦lol

我觉得这篇文明年完结不了【。但是我会努力的!

感谢大家容忍我这么慢的更新速度,比心 <3

大家新年快乐哟!

PS: 同样,欢迎捉虫以及感谢两位beta @tressoles  @老航班上的一麻袋米 

传送门: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



第七章 雪中的呼唤

    深冬的霍格沃茨不算是个度假胜地。没错,这里有雪,但整个北欧都有雪,而且即使巫师们一挥魔杖壁炉里就能窜起温暖的火焰,一踏出城堡的大门就有不列颠咆哮的风卷着铺天盖地的白色要把人推回屋内。只有最疯狂的魁地奇运动员才会在这种扛着扫帚出门,可这位勇士注定要孤独地训练了,鉴于队友们不会愿意被乱刮的风掀到塔楼顶上,并在那里挂到初春回暖有人终于愿意去上面扫扫雪的时候。

    勇士拽了下钩在塔尖旗杆上的斗篷,杆子抖了下,又把斗篷扯了回去。他后退一步,又尝试了一次,可只是让旗杆更固执往后弹,直接拉下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头红色的卷发,刀竖直切下去刻出的高挺鼻梁,睫毛和眉毛上都沾满了冰屑,两片饱满的嘴唇中间呼出一片白雾。

    最后一个用力,斗篷终于挣脱了旗杆,勇士伸手一把抱住失而复得的斗篷尾巴,满足的微笑刚刚露出点痕迹,就一脚踩到冰上直接往后一滑摔了下去。他丢掉怀里的斗篷往前去够自己的膝盖,成功得一屁股砸到地上保住了脑袋,可自救过程中一脚踹飞了搁在一边的扫帚。这位陪勇士征战了一下午的忠诚伙伴哀叹着打着旋掉下了城堡。

    格兰芬多抓了下头,好像听到了扫帚落地的很轻的“哧”的一声。

    在风雪里飞了那么久,又这么掉下去钻到雪堆里,即使捡回来估计也快报废了。

    等来年春天雪化了再去取吧。

    “回去吧,戈德里克。”

    雪吞掉了赫奇帕奇走过来的脚步声。

    格兰芬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了拍身边的地面。

    女巫勾起一缕卷发一圈圈绕在食指上,摇了下头。一直垂着头的男巫没有看到这个动作。她打了个响指,脚尖敲了下地面,积雪一层层泛开化下去,从鞋尖点地的地方漾出一圈圈波纹。

    “谢谢了。”

    “你需要的不是我的陪伴。”赫奇帕奇回应道。

    “你听上去像是拉文克劳。”

    “因为我喝了复方汤剂。”

    格兰芬多终于抬起头询问:“赫尔加,发生了什么?”

    “戈德里克。”赫奇帕奇看着自己缠在指尖的发卷,拇指碾住发梢扫过去,再拨回来。重复了好几下后,她终于厌倦了这个单调动作,垂下手,眼神略过格兰芬多停在不远处的塔楼上。窗户里透出壁炉的火光,孩子们应该围在火前,开着教授和课程的玩笑,用施了魔法的小玩意儿去吓捧着书的孩子,那孩子站起身回了个恶咒,越卷越大的混战扫荡了整个休息室。直到一个孩子推门进来才有了短暂的休战,大家一拥而上扑向了那孩子手里一大盘从厨房偷来的零食。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我们也许建造了自己的牢笼。”她展开双臂,转了一圈,袍摆被风吹得紧紧贴紧她的腿向一边顶去,没有一点飘动起来的意向。“看,这是我们的一生。”

    即使满天的云把阳光遮得干干净净,女巫袍子上绣的一根根金线还是亮到刺眼。她站到了屋顶的边缘,踮起脚,转身面对格兰芬多,先是嘴角上翘,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风太大了,女巫不得不往后一小步保持平衡,却踩了个空。她惊呼一声,猛地往前一弯腰才没有掉下去。

    格兰芬多蹿起来一把抓住赫奇帕奇的肩膀把她往里拖,吼道:“赫尔加!”

    赫奇帕奇却还在笑,她挣开格兰芬多的手,揉了把他的头发。

    她说道:“我的老天,别像个麻种一样犯傻!”

    “你差点掉下去!”

    “我是个女巫,一个手里握着自己魔杖的女巫。”

    “往下摔的时候,你的脑子里还剩得下几句咒语?”

    “足够我把路上碰到的第一个东西变成个垫子,还有时间考虑上面绣的玫瑰是要白色还是红色。我屠杀狼人时用的不是糕点,戈德里克。”

    “抱歉。”

    赫奇帕奇没有回应。她脱下头蓬向下一扔,深黄的衣服被风撕扯着拽向禁林的方向,直到消失在视野之外,女巫也不知道它到底走了多远。一头棕发被卷到空中翻滚着,像是暴风雨下的浪,或者是缠在一起的蛇。

    她拢了下头发,虽然在这种天气里这并没有任何作用。

    太阳快要落下去了,隔着云层渗过来的稀薄的光线向西面缩去,灰白的天空颜色深了下去,塔楼里亮了两三盏灯。雪已经停了,可风却不会。它从海上来,要回到海里去,明日逆着河流去找湖和山,或者盘到小岛上窥探海盗埋下的宝藏。它要抱住碰上的每一个人,把他们勒得透不过气,再打个旋儿飞走,留下一段暧昧的记忆。

    赫奇帕奇抱住双臂,打了个寒颤。

    是有那么几个保暖咒,但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像那个精通各种魔咒却只能裹紧斗篷低下头的男巫——在片雪这里,这个现在连斗篷都没有的女巫垂下手,感受着这寒冷,好似这样风雨就不会透过单薄的衣服,浸入更加脆弱的血肉,然后扎进心脏。

    就像来时一样,她离开时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如果不是确定她身体没有透出惨白的幽光,她也结结实实挡在视线和景物中间并不是透明的,戈德里克真的要觉得那是一个幽灵。

    他知道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坏消息总是不会孤单而来的。也许是赫尔加,也许是罗伊娜,也许是霍格沃茨——虽然这三者,加上他自己,再加上斯莱特林,似乎已经没有办法那么明确地区分开来了——要迎来一场风暴,但赫尔加不愿意说,也可能是无法说出口。虽然他想自己已经知道那会是什么。但他无法理清思绪。

    他摸了下吊坠盒。

    在这天气里金属的挂坠冰到把指尖的皮抠在凸起的浮雕上,要把血肉与代表斯莱特林的字母永远融在一起。

    只有疯子才会待在风雪里试图去找被风夺走的斗篷和扫帚。比那还要可怕的是,这个人站在那里,凝视远方,说服自己在寻找丢失的东西,但却知晓自己在看一些更加抽象、更加……那些飘忽的蓝白色的雾,缠绕、纠结、散开,但又顺着魔杖滑到瓶子里,漾在水中……重要,但却不知到底是什么的事物。

    也可能只有一片虚无。

    如果强行打开萨拉查办公室的门——

    “与赫尔加不同,我不喜欢客人。”黑发男巫双手背在身后,抬起头说道,“不受邀请而来之人理应被诅咒。如果我再看到任何一个学生在我的地方附近鬼鬼祟祟,我不介意在房间里放一只蛇怪。”

    格兰芬多伸出手想要拉住斯莱特林垂下的袖角,但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耸了下肩,背台词一样说道:“你差点杀死了那个孩子,萨拉查。这太过了。”

    “是他自己的好奇心差点杀死了他。”斯莱特林的口气像是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三岁小孩子,“但那位大胆的勇士也得到教训了,不是吗?”

    格兰芬多几乎是在祈求了:“他……你可以关他紧闭,或者罚他清扫,去处理魔药——”

    “——如果巨人,妖精,与教士可以,”他扭过头,嘴角扭曲出一个笑,用听上去和蛇语差不多的气音嘶嘶着复读道,“关他紧闭,或者罚他清扫,去处理魔药——我当然可以,是的,我很乐意,带着万分荣幸,来给予他这样的惩罚。但恐怕我们热爱和平的敌人们会情愿砍掉那颗飘在云里,拒绝往前看一点的脑袋。”

    也许萨拉查是对的。那个学生,叫做约瑟夫还是约翰,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身上血红色的纹路才顶出皮肤,开出一朵朵小指头盖大小的花,然后直到三天后花落诅咒才消除干净。但据自己所知他如今在北方的某个沼泽边搭了个房子写着书,而他的一个室友在毕业后一年内就死在了教会的围剿下。

    很少有麻种能活过二十五岁。

    好像烧死巫师的火焰从来没有断过。

    麻瓜们会聚集起来,看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巫师们被火舔过去,大部分早就已经半死不活了,但偶尔有那么几个顽强的会尖叫挣扎,撕裂喉咙诅咒上帝,这该死的教会,命运……

    麻瓜们会被这渎神的言论吓到不敢出声,但在巫师的喊声慢慢弱下去的时候,他们又会欢呼起来,拍着手,挥着拳头,祝贺着一个恶魔终于被杀死了,地狱的火焰吞噬了撒旦的奴隶;或者是合十手祷告,赞美神在世上的又一奇迹。就好像他们真的与手持火焰圣剑的米迦勒,或者是耶稣基督同在。

    那群懦夫不敢靠近霍格沃茨的大门,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外面落单的巫师总是有的,霍格沃茨(或者说他们四个)永远无法庇护所有人。

    出生 ,被追杀,死亡。

    麻种的循环。

    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进入伫在麻瓜世界之外的城堡里,此世间的阿瓦隆,而后离开。被追杀。死亡。

    会有那么几个被拯救。

    被追杀。

    会有那么几个,能透过被自己和敌人血灌满的双眼,举起颤抖的手臂,对着一片模糊的血红中走过来的影子,念下最后一句死咒,才倒在泥泞里。

    死亡。

    麻种的命运,巫师的命运。

    被困在悲哀的希望中的,是他们的一生。

    但那群伪善的蠢货损失也不小。

    格兰芬多把手放到了剑柄上。他还能感受到这柄妖精打造的银剑穿过金丝绣成的十字架,挑开那糜烂的肉,直接插进那位德·什么什么主教心脏里的触感。神忠诚的仆人张开嘴,像是被摔在干裂土地上,在正午阳光下蹦跶的鱼,拼命呼吸,却只发出滑稽的风箱一样的声音。

    格兰芬多环顾周围:拉文克劳低声和赫奇帕奇说着什么,后者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挥舞着魔杖把所有尸体浮起来叠成一堆,另一边斯莱特林倚在柱子上,把魔杖收回袖子里,指着尸体堆默念一句,让它们陷下去化成漆黑的水流开。

    两位女巫抱怨一句,把黑水蒸干了。

    格兰芬多向前走了一步,抓住主教的肩膀,把剑往上一顶。

    张合的嘴巴不动了。

    “你自己处理那个。”斯莱特林喊道。

    “萨拉查!”格兰芬多抗议了一声。

    “烧掉这里吧。”拉文克劳提议道,“戈德里克,点上火然后我们幻影移形。”

    这不是最好的时代,但他们也能看到所谓被神眷护的人消失在大火中。他们不需要借地狱或者是复仇女神来象征什么,这是他们亲手点起的火焰,把自诩正义的人每一丝每一毫烧个干净的火焰。

    这火总有一天会熄灭的,与所有的纷争一起被卷进历史的星空中。

    “萨拉查,我还是会看向理想乡的。”格兰芬多仰起头,雪花落到他的鼻尖,睫毛,眼里。“我会与你一同伸手,在血与火中搭起更好时代的一点基座。”

    他仰头笑出了声:“哈!萨拉查,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像我。我就直白说了,麻种与巫师并无区别,可惜你已长眠无法见证这些,但你也没法反驳我了——”

    在语句停顿的片刻,格兰芬多下意识瞥了眼周围,期待看到黑发巫师嘲讽的脸,听到他的一句“停下来思考一下吧,骑士,你的马跑得过快了。”但也许是因为他是蛇佬腔,与那种细长条的冰冰凉的动物有什么关联,一到天冷就决不会想去到雪里受苦,他的壁炉恐怕是整个霍格沃茨,或者格兰芬多敢拿自己的破帽子打赌,整个不列颠岛最早点起的。要命的是,那个炉子熄过吗?

    幸好巫师不用像麻瓜一样一刀刀砍树。那群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冬天来临之际除了砍树还能腾出时间做其他的吗?他们的作物不用管的吗?很多草药也经不起霜雪,要在秋季收割完毕。

    他晃了下头把思绪给扯回来。摸着下巴,他继续自言自语:“心愿……这倒让我想起那间屋子了。有求必应屋,你还记得吧?当初我们放了许多东西进去,我都有点想把宝剑也插在某块石头上呢!可惜罗伊娜不愿意放弃冕冠,赫尔加的金杯也有用处,那就没意思了。我们还通了些密道,虽然最后搞太多了自己也糊涂了。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留一条小尾巴在我们的房间里吧,我要去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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